善言天者,必验于人;善言人者,必本于天。唐·孙思邈《千金要方·大医习业》

因证数攻

温疫下后二三日,或一二日,舌上复生苔刺,邪未尽也。再下之,苔刺虽未去,已无锋芒而软,然热渴未除,更下之,热渴减,苔刺脱,日后更复热,又生苔刺,更宜下之。余里周因之者,患疫月余,苔刺凡三换,计服大黄二十两,始得热不复作,其余脉证方退也。所以凡下不以数计,有是证则投是药,医家见理不透,经历未到,中道生疑,往往遇此证,反致耽搁。但其中有间日一下者,有应连下三四日者,有应连下二日间一日者,其中宽缓之间,有应用柴胡清燥汤者,有应用犀角地黄汤者。至投承气,某日应多与,某日应少与,其间不能得法,亦足以误事,此非可以言传,贵乎临时斟酌。


朱海畴者,年四十五岁,患疫得下证,四肢不举,身卧如塑,目闭口张,舌上苔刺,问其所苦不能答,因问其子,两三日所服何药?云进承气汤三剂,每剂投大黄两许不效,更无他策,惟待日而已,但不忍坐视,更祈一诊。余诊得脉尚有神,下证悉具,药浅病深也。先投大黄一两五钱,目有时而小动,再投,舌刺无芒,口渐开能言。三剂舌苔少去,神思稍爽。


四日服柴胡清燥汤,五日复生芒刺,烦热又加,再下之。七日又投承气养荣汤,热少退。八日仍用大承气,肢体自能少动。计半月,共服大黄十二两而愈。又数日,始进糜粥,调理两月平复。凡治千人,所遇此等,不过三四人而已,姑存案以备参酌耳。